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慈禧那些事儿精彩文段摘抄 慈禧太后那些事

“皇上,不能在退让下去了,”载垣刚被派去通州,肃顺又递了牌子单独求见皇帝,“六王爷和他那个老丈人一直向洋人退缩,洋人才一再讹诈。”

“可现在还能怎么办,”皇帝无奈道,“都兵临城下了,你还有别的主意。况且朕已经下旨派载垣和桂良前去和谈了。”

肃顺狡黠地一笑:“奴才倒是有一计策,不知皇上可否一听。”

“那你说说看,到底什么主意。”

“奴才打听过了,这联军的全权代表名叫巴夏礼,在广州的时候就是他带头生的事,那叶名琛也是被他抓获。擒贼先擒王,咱们要是在这谈判时候把他扣下来,作为人质,联军群龙无首,军心必乱。”

肃顺说的绘声绘色,皇帝耳根子本来就软,很快就被说动了,但是肃顺又补充道:“但是此举必须秘密进行,不能让他人发现,尤其是六王爷。”

“这是为何?”皇帝不知肃顺葫芦里面卖的到底卖的什么药。

肃顺正色道:“六王爷与洋人交涉繁多,洋人的要求一概答应。这里面的暧昧恐怕一时也说不清楚。至于其他人,知道的太多反倒误事。”

肃顺挑拨是非,皇帝也被说动,对奕訢产生了怀疑问道:“那你说,这事该由谁办?”

“由僧王和怡亲王办理最为妥当,”肃顺又补充道,“僧王手握重兵,怡亲王负责又此次和谈。”

“成,那就给他们下发廷寄,嘱咐他们,要是洋人愿意听咱们的安排的话,就和谈为妥。若还是那般,咱们就扣押他们,看联军怎么办。”皇帝眼中露出一股子怨气,恨不得抓出那几个代表泄愤。

这联军首领巴夏礼是个中国通,不禁了解中国的风俗文化,还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语。载垣不懂得什么外交,合约上面的事情都是桂良再谈,眼瞅着事情就要“和平”解决,赔偿一笔军费就偃旗息鼓,载垣终于耐不住性子了。

“按照咱们大清的礼节,交换国书时候,必须三跪九叩,”载垣漫不经心地把鼻烟壶倒过来往手背上磕了一下,又用手指捻了一撮送到鼻子下面,打了好几个喷嚏,“这是规矩,马虎不得。”

“哼,我又不是你们清国的臣,为何要拜你们清国的皇帝,”巴夏礼傲慢的昂着头看着载垣,“何况还是一个手下败将。”

“是不是手下败将,咱们战场上定夺,”手下败将四个字明显激怒了僧格林沁,“去年在大沽口,也不知道是谁被打的屁滚尿流。”

巴夏礼轻蔑地一笑道:“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叫,此一时彼一时。就算你们最鼎盛的‘康乾盛世’也不过是徒有虚表,我们国家的马嘎尔尼公使早就拆穿你们的谎言,你们不过是一群落后的蛮夷罢了。”

载垣气的涨红了脸,颐指气使也就罢了,竟然还敢侮辱祖宗,大声斥责道:“跑到别的国家地界上撒野,还骂别人是蛮夷,你们才是一群山贼强盗。”

“对,你们才是强盗蛮夷!”僧格林沁也高声符合。

“跪拜之礼我们绝不服从,当年马嘎尔尼也只是单腿跪地罢了,”巴夏礼脸上的表情更加轻蔑,甚至有些耻笑的意味,“何况你们现在还只是战败国。”

载垣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,怒道:“必须按中国的礼节,三跪九叩。否则这合约,我们不接受。”

“既然如此,我们只能兵戎相见了。”巴夏礼起身就要走,桂良慌忙拦住。

“巴夏礼先生,您先别急,我会劝劝皇上接受这礼仪要求的,您在给我两天时间,就两天。”桂良只得露出一副谄媚的样子,安抚好巴夏礼愤怒地情绪。

“好吧,”巴夏礼扭过头对桂良道,“两天之后如果不能签约,咱们就不必再谈了。”

巴夏礼一行人走后,载垣对着桂良骂道:“狗腿子,冲着洋人献媚,你可真有本事啊。”

桂良哪能受这气啊,回道:“那王爷您给倒是想出个办法啊,光逞能不办事,喊喊口号就能兴国安邦吗?”

“好了好了,这个时候咱们还争个什么,”僧格林沁拦在二人中间,“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这几个人给解决了。”

“解决?”桂良有点惊讶,“僧王的意思,我怎么有点听不懂。”

“没,没什么。”载垣对僧格林沁使了个眼色,僧格林沁慌忙改口,“大学士还是回去想下怎么向皇上商议吧。”

桂良见两个人似乎有事瞒着,可一时间也才猜不出来什么意思,就先行离开了。桂良一走,载垣和僧格林沁两人商议一番,决定立刻动手。

巴夏礼刚回到住处,就被一帮清兵抓住,一行三十九人都被扣下,立刻关入了大牢。衙役早已对洋人充满了排外的仇恨,怎会对着三十九人客气相待,各种毒打,虐待,把巴夏礼一行人弄的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

两国交兵还不斩来使,皇帝自诩“天朝上邦”竟然和肃顺合谋做出这样野蛮的行径。这事儿传到奕訢耳朵里头,奕訢是又气氛又后怕。巴夏礼这群“强盗”当然死不足惜,可是这和谈也就彻底没辙了。

奕訢的担心最终变成了事实,谈判破裂,代表被扣押,联军决定这就出兵攻下北京城。这通州的大运河上有一座石料单孔桥,名为八里桥,是进京的必经之路,僧格林沁和瑞麟胜保二人商量,决定兵分三路,准备和联军在八里桥决一死战。

战争打响之后,皇帝这才慌神,错信了肃顺的主意,惹出了这等灾祸出来。懿贵妃在一旁劝慰道:“如今还未知胜负,总还有一线生机。”

“可若是守不住呢。”皇帝为难地看着懿贵妃。

懿贵妃叹气道:“那奴才也没法子了。”

清兵兵分三路,那联军也兵分三路的进攻,两路军队阻扰僧格林沁和胜保等部队,一路主攻八里桥。僧格林沁作战多时才发现上当,急忙分身两路作战,可那洋人火器精锐又从印度带来大量的锡克兵上前当炮灰。僧格林沁等人被打的是节节败退,毫无招架之力。

战败之后,僧格林沁急忙押着被扣押的三十九回到京中,因为巴夏礼是谈判的全权代表,僧格林沁一再逼迫他,让他写信给联军,让联军即可退兵。可那巴夏礼也是个狂妄的硬骨头,不仅仅是傲慢的尊严让他不肯下笔,更重要的是他也没有让联军退兵的权力。最后只能将他打入刑部大牢,听候发落。

和谈崩了,战也败了,如今只能以“木兰秋狝”的名号,出去“避一避”了。皇帝急忙派人收拾行李,准备出发,可就在这时候懿贵妃又来求见。

“你还不赶紧回去收拾一下,赶紧走。”皇帝着急地看着她道,“还在这杵着干嘛,难道你还要朕留下来。”

“皇上要是留下来倒也罢了,”懿贵妃谏言不忘挖苦皇帝,“如今既然要走,也得部署好京城的事宜。”

“什么事宜?”皇帝显然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,“咱们走了,他们守卫北京城呀。”

“现在哪来的兵让皇上调动,”懿贵妃一针见血道,“还是得以抚局为重。”

皇帝愣了一下,答道:“你说的没错,朕这就传他们,商议抚局之事。你快去帮着皇后整顿好后宫,咱们明早出发。”

后宫早就乱作一团,基福堂内哭声一片,丽妃、婉嫔、玫嫔哪见过这阵仗,都跑到皇后这里哭。皇后一个劲劝慰大家伙,可是自己心里也是忧心万分的,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懿贵妃见到一个个如丧考妣的样子,对皇后道:“皇后主子,这是?”

“你可算来了,”皇后叹息了一下道,“等你来了,咱们就好处理了。现在再哭也没用了,都赶紧收拾好,明儿一早上路吧。”

“都轻装上阵,别带那些个没用的首饰珠翠,奇珍异宝”懿贵妃接着皇后的话补充道,“带上随身的衣裳就成,要是有现成的银子铜钱也给带上,别带银票宝钞。随行的丫头太监不准超过四个。”

“还有,丽妃。”懿贵妃转头对丽妃道,“大阿哥和大公主就不单独坐车子了,就跟着我和你坐,咱们能省事的都省下吧。”

停了一下,懿贵妃又对皇后道:“本来不应该带四春走的,但是毕竟皇上宠幸过她们。若是不带上她们,有了个万一。,皇上面子也不好过。就让她们四个和宫女一起棚车走吧。”

懿贵妃对后宫的一番安排甚是妥当,连皇后都向她投入赞许的目光。懿贵妃这边虽然安排的井井有条,可是皇帝那边的御前会议又起了争执。

扣押谈判代表是肃顺出的主意,这毋庸置疑。可这主意是皇帝支持,亲下密诏所做。若是此时责怪肃顺,岂不是皇帝自打耳光。

肃顺也知自己理亏,只得对皇帝道:“此时只能派人留京抚局,等銮驾到了热河,再做打算。”

“那派谁留下来?”皇帝虽然问的是肃顺,可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奕訢。

奕訢见皇帝这般,也索性答道:“奴才愿意留在京城抚局,只不过,想向皇上讨要两样东西。”

“无论什么东西,朕都答应你。”皇帝见奕訢愿意留下来处理乱摊子,答应的倒是爽快。

“奴才想要巴夏礼他们。”奕訢扫了肃顺一眼,“也好方便与联军交涉。”

“那可不行,人质得带到热河去,”肃顺慌得插话道,“这样才能保证皇上的安全。”

奕訢怒了,斥责道:“你把人质带到京城,人家就打到了京城来。要是带到热河,还不就是逼着洋人打到热河去吗?”

“好了,别争了,”皇帝看了一眼肃顺道,“把人留给恭亲王吧。”